第181章 她已不是林家女?(1 / 1)

“殺你們,於我有何好處?林大人,據我所知,這裏隻有林家四個人。”葉屠蘇轉向林映月。他俊朗好看的笑容在林映月看來,就像索命的惡魔:“映月姑娘,你說是麽?”“是,是……”林映月嚇得瑟瑟發抖,下意識地回答。在林映月聽來,他的聲音就像一柄利刃般回蕩在耳邊,似乎隨時會殺了她。“葉大人此話何意?”林章問。“到底是四人還是五人,林家族譜上寫得清清楚楚,此事莫非林大人不知情?”林映月這才想起母親說過,已悄悄將林牽洛的名字劃出了族譜之事,不禁臉色煞白。但既然葉屠蘇已經知曉,已沒有狡辯的必要,連忙叩頭道:“廠公大人明鑒,小女子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姐姐被劃出族譜,其他一概不知。”林章道:“月兒胡說八道,廠公大人,洛兒的確是我的女兒。廠公大人若是不信,可到江淩鳳凰鎮祥安村林家祖宅查看族譜,看我林章是不是有一兒兩女,洛兒她的確是我與已故妾室所生。”葉屠蘇悠悠說道:“江淩鳳凰鎮祥安村,村邊有條河,名喚祥雲河,村口有一片柏林,一共二十七棵鬆柏樹。那裏是林大人的祖籍老家,一個很美的小山村。”林章想起家鄉,不禁頗多感慨。葉屠蘇繼續說道:“林家幾代在朝廷為官,林大人十七歲考上狀元,卻自請回老家江淩任縣令,因二十年前救災有功,調回京師做了都察院監察禦史兼太傅,官居高位。”“四年前,林大人因彈劾張相,反被其誣陷,被調任到綏州做太守,舉家遷至綏州,但您的妾室荊麗芸卻莫名被毒蛇咬傷中毒身亡。”“荊麗芸之女林牽洛跟隨林大人前往洛城葬母之時,不知何故摔下了驛館的閣樓,雖僥幸生還,卻因傷勢嚴重,留在了洛城養傷。”葉屠蘇聲音一頓:“兩年前林夫人魏氏借著去老家省親之機,略施手段,將林牽洛之名從林家族譜中劃去,不知本廠公說得可對?”魏姈臉色慘白,全身上下瞬間被一層冷汗浸濕。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在葉屠蘇麵前卻是無所遁形。就在魏姈驚駭之餘,葉屠蘇接下來的話,更讓她如墜冰窖:“可惜那本族譜現在已不知去向,估摸著已經落入某些有心之人的手中。”葉屠蘇這番話讓林牽洛想起了幾年前的往事,心中一陣淒然,對魏姈的恨意又添了幾分。林章也轉眼看向魏姈,見她臉色有異,多少也相信了葉屠蘇的話,這位廠公大人雖霸道,雖臭名昭著,但這番話絕對不假。隻是女兒被劃出林家族譜,竟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娶了一個怎樣惡毒的女人?林章轉身看向魏姈,嘴唇哆嗦了半晌,才吐出幾個字來:“你到底做了什麽?”林慶旭也是一頭霧水,看看葉屠蘇,看看父親,再看向母親,似乎明白了什麽。如果母親兩年前真的把林牽洛的名字從族譜中劃去,那麽林家嫁出去的就不是林家的女兒,便更加坐實了林家欺君抗旨的罪名。他萬萬不敢相信,母親所做之事越來越可怕。當初去綏州的路上對其動手不成,又命人在洛城殺她,後又將她名字從族譜中劃除,逼她嫁入東廠,甚至杖斃琴兒。這,真是自己的母親嗎?“你到底做了什麽?”靜謐的牢中,林章的聲音再一次突兀地響起,他泛著血絲的眼睛憤怒地盯視魏姈。魏姈被這突兀的聲音一吼,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兩年前他們去了一趟江淩老家,魏姈悄悄把林牽洛的名字從族譜中劃去,沒有經過林章,更沒有驚動江淩鳳凰鎮老家的林家長輩。當初做得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沮喪多懊悔。“父親知道?”林章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林章的母親已過世多年,父親已年近七旬,幾年前告老還鄉後一直與他的兄長住在江淩鄉下老家。想到家鄉,想到年邁的父親,想到一年前剛剛喜添孫子的兄長,那一家子人也有可能因此受到牽連,更是悲恨交織,恨不得立刻以死謝罪。“父親他們不知……”魏姈終於開口了。葉屠蘇道:“林夫人當年費儘心機才將林牽洛之名從族譜中除去,隻是解一時之氣罷了,卻不料皇上賜下林家與我東廠的聯姻,你為了不讓自己的女兒嫁於我,便逼迫林牽洛替你的女兒嫁到東廠來。”葉屠蘇聲音冷淡,嘴角煞氣漸濃:“聖旨上確實沒有提林映月名字,殊不知當年你將她在族譜上除了名,現在卻成為抗旨的把柄。”魏姈緊緊抱著女兒,已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身子一直不停地顫抖著。她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睨眼朝葉屠蘇看去。葉屠蘇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兒,挺拔高大的身材越發顯得他高高在上。他的身上由內向外透出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讓人不自覺地懼怕和臣服。“你,調查林家之事意欲何為?莫非皇上徹查此事,便是你從中作梗?”雖然害怕,但魏姈表麵上仍故作冷靜。她生在將軍府,長在將軍府,從小看到的都是家族的榮耀,看到的是父親煊武大將軍在朝中的威望。兩個哥哥雖然英年早逝,但也是為國捐軀,戰死沙場的英雄。魏姈雖是女流,但骨子裏流淌的是魏家的血。她的驕傲、她的從容,甚至她的心狠手辣,機關算儘都是自兒時起慢慢積累起來的,她沒那麽容易倒下。葉屠蘇嘴角勾起,冷笑道:“我與嶽父大人素無怨仇,為何要害林家?”“東廠做事還需理由嗎?”魏姈見葉屠蘇將舊賬一筆筆攤於麵前,這其中的來龍去脈、種種算計籌謀若公之於眾,就算抗旨之罪能平息,林家人僥幸能活,隻怕她在林家的地位也會有所動搖。“莫非是姐姐做了什麽事得罪了葉大人?”林映月依偎在母親懷中,她明顯感覺到母親的害怕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