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好看吧?驅逐邪祟用的,將軍連夜把瀏陽的煙花拉到九州大地,是想讓大家狂歡一晚,讓大家對明天有點盼頭。”
“但是,我抬頭看,卻隻看見一堆堆炸散開的紙錢,還有母親聲嘶力竭的哭喊。”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程星淼的頭頂響起,他在歎息。
程星淼抬頭,看見張千仞在空氣中慢慢浮現。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工廠的深藍色工服,剛才混在人群中的時候尤為顯眼。
程星淼覺得他可能是在故意引起張震的注意。
“張叔。”程星淼一邊喊了句,一邊快速在張千仞的身上掃了一眼,看看他和正常人有沒有區別。
“別看了,這世界上,能用道法把張震困住的,也隻有他親老子了!”程星淼的表情幾乎微不可察,但是張千仞還是一眼看了出來。
張千仞腳下一團太極圖案浮現,他緩緩落在程星淼麵前。
“為什麽要把他困住?”程星淼仔細地感知著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你還沒到那個火候,等到了‘嶺’級,自然能察覺出來了。”張千仞笑得很和藹,渾然沒有那天在工廠遇見時,賤兮兮的樣子。
“有些話,張震不能聽,隻能告訴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幫忙轉達。”
“張震不能聽?”程星淼更迷茫了。
張千仞沒有解釋這個問題,他慢悠悠地落地,太極雲團化作微風散開。
“星淼啊,你也算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用這句話打算開始他和程星淼的交流。
“叔,咱們第一次見麵應該是在高一的家長會上,當時你在走廊裏打張震,我在隔壁教室裏拿進步獎的獎狀。”程星淼輕輕咳了咳,打算了張千仞的套近乎。
“你可能沒什麽印象,但是你張叔我還真是從小看著你長大。”張千仞麵帶微笑,“既然會算命,就一定會對未來的自家人,多點關注……”
程星淼愕然,有些分不清張千仞是在幫自己兒子追校花,還是發自肺腑的真話。
“其實叔也很好奇,你那麽好看,張震乍一看……不太好看。”張千仞皺著眉頭。
程星淼心想:乍一看不太好看?仔細一看,還不如乍一看!越看越不好看!
張千仞繼續說著:“而且你對自己的人生那麽努力,負責,我家那娃活得跟籠子裏的倉鼠似的,吃了睡,睡了吃,好像出生就是為了等死……”
“叔,您別這麽說,其實張震這人……還行。”程星淼連忙開口,她倒不是忽然發現自己喜歡上張震的,純粹是因為張千仞罵得太難聽,她都快聽不下去了。
再罵下去,程星淼都能想象張千仞晚年臥病在床,醫生對張震說:“沒事了,就是發燒。”
張震會不會直接眼前一亮:“沒救了?燒了?”
張千仞似乎沒感受到這來自未來的殺機,他歎口氣:“你可能也知道,張震從小有點多動症,沒法集中注意力。”
程星淼微微點頭,張震有多動症這件事,江至晚隱晦地和隊友們表達過。
“對於傳承者一條道走到黑的修煉來說,這是大忌!”張千仞輕歎一聲,“而且他的多動症帶來的注意力不集中,還體現在很多方麵……比如他會同時喜歡很多女孩子。”
程星淼第一次聽說花心還可以用多動症來解釋。
可對方畢竟是長輩,她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麽,隻能表麵點頭捧場,心中敷衍:“啊,對對對!”
“你是唯一一個能夠讓他集中注意力的姑娘,所以隻有他本身遇險,或者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才能集中注意力。按照老一輩的說法,這種極致集中注意力的行為叫做入道。”張千仞看著程星淼,那眼神當真好看是公公看兒媳婦,再過會兒,紅包都快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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