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得選。

她必須得抓住這一線生機。

沒有人想死。

“小姐！”她激動不已，甚至撲到齊骨膝上。

抬眼看齊骨，她一雙眼眸亮晶晶。

項????塵寰怕出意外，還想衝過來。

齊骨似乎猜到項塵寰反應，頭也不回抬手。

項塵寰立住。

“小姐想知道什麽，星月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星月根本就沒生出害齊骨的念頭。

在齊骨的角度看，這時候的星月，顯得過分傻。

隻有傻子，才會毫無防備地，去相信一個能輕而易舉捏死她的人。

“也不是什麽別的事……”齊骨沒有急著把她推開，她聲音帶著漫不經心，似乎想問的事情，無關緊要。

“本宮就是想問問你，宋昭蘇找你的時候，許了你什麽好處，或是拿什麽東西，威脅你，叫你能毫不猶豫就答應這事？”

星月的毫無防備，是想叫齊骨心軟，放過她。

齊骨裝出的毫無防備，自然是想叫她不說假話。

星月沒想撒謊。

隻是聽到齊骨的問題，眼神有些躲閃。

“你方才還說知無不言……”

齊骨以為她眼神躲閃，是不想回答。

卻沒想，星月開口，說出了一段，齊骨都快記不起的陳年舊事。

“奴婢少時，曾起貪念，偷了小姐金簪……”

那個時候，齊骨隻有七歲。

怕愛女孤單，顧瑟和齊雲衡認真挑選了些，跟齊骨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來陪她玩耍。

明麵是小侍女，實際就是玩伴。

不用她們做什麽重活，就每日陪著齊骨玩耍，逗齊骨開心就成。

也正因為是齊骨身邊的人，所以這群女孩子平日隻管吃喝玩樂也就罷了，還格外受人追捧。

尤其出了相府，想巴結她們的人，那真是能排到永安城外去。

畢竟當年的相府，可是被譽為比國庫還要富庶的存在。

或許就是因為被人捧慣了，星月才會生出貪念。

同樣是七歲的孩子，她自認長得也不比齊骨差，憑什麽要活在齊骨的光環和陰影下呢？

她開始想方設法，偷竊和占據齊骨的榮耀。

一開始隻是些不值錢的小物件。

不值錢，也就是對相府來說。

對平民百姓，相府一口茶的銀子，就夠他們吃好幾年了。

齊骨當年萬千寵愛於一身不是假話。

滿屋子的金銀首飾，星月得手好幾回，也沒人發現不對數。

或許是發現了，不在意罷了。

實在多到沒必要在意。

直到軟紅清點齊骨首飾，發現少了一把金簪。

對相府獨女的千金大小姐來說，一把金簪，算不得什麽貴重物品。

但這金簪，是宮裏賜下的物件兒。

如果流落出去，被宮裏知曉，較真起來，是會被殺頭的。

星月當即被抓，按府裏規矩，是要被賣到暗娼窯子裏，世代為妓的。

但顧瑟心軟。

見星月跟齊骨一般年紀，也都是好人家養出的嬌嬌女，不忍落個家破人亡，骨肉分離的下場，問出金簪下落，親自找回後，顧瑟便免了星月重罪。

隻再不讓星月貼身跟著齊骨，甚至連齊骨的院落，都被禁止進入。

罰去顧瑟院裏，做了個三等粗使丫鬟。

每日乾雜活累活，也算是不輕的處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