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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暴從怪物身上流淌而過。
它靜靜站著不動,嘴角流露出深深的譏諷之意。
下一瞬。
它的嘴角撫平,語氣變得暴虐:
“滾出來,難道你隻敢躲在黑暗中,趁著我不小心的時候,才敢出一刀?”
“這樣是殺不死我的!”
刀鋒從四麵八方而來,在滾滾黃沙之中輕柔如風,猛然聚攏成一束衝天的刀光,朝下狠狠一拍——
轟!
劇烈的撞擊聲隻響了一瞬,便被風沙的呼嘯所淹沒。
柳平收了刀,迅速飛退。
他根本不看這一擊的結果,一直朝著沙暴之外飛奔而去。
數十息後。
他終於穿透層層風沙,飛身落在一片荒蕪的殘破墓地前。
這裡早有人在等待。
那個人蹲在地上,細細看著一位又一位女性世界類生命體的墓碑,頭也不回的道:
“來了?”
“不能不來。”柳平道。
“它怎麼樣?”那人問。
柳平思索道:“我第一刀穿透它喉嚨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立刻醒悟了過來……”
“然後呢?”那人繼續問。
“剛才那一刀使了巧力,借助所有風沙旳力量,將它拍入流沙,那裡通往沙漠的深處,沒有那麼容易出來,所以我們能說一會兒話。”柳平道。
那人一笑,站起來道:“你發現了什麼?”
“它也在猶豫——到底是全力以赴的殺了我,還是再想其他辦法。”柳平道。
“所以你能繼續跟它打下去?”那人問。
“沒錯,這裡就是終點了,其實我不必戰勝它,隻要把它困在這裡,直到未來——未來它的下場就是被封印,這才是真相。”柳平道。
那人緩緩轉過身,微笑道:“不愧是我。”
——他竟然也是柳平。
“你是放心不下,所以發動鎮獄刀的力量,從未來趕到此刻來看一眼?”柳平問。
“沒錯,我其實一直有著深深的疑惑——”那個柳平道。
“關於什麼?”柳平問。
“我們作為即將逝去的紀元,怎麼會有力量把下一個紀元的存在封印住?明明邪魔應該比一切存在都更強才對。”那個柳平道。
“現在你知道原因了?”柳平問。
“知道了,是因為在過去的這個時刻,我學習了下一個紀元的知識,鑄就了那件戰甲,從而封印住了它。”那個柳平道。
“事情還會有變化嗎?”
“誰知道呢,此刻的遊魚還在繼續朝著未來遊動,當下決定著過去和未來。”
“那麼,我就不去想辦法殺它了。”
“當然不殺它,如果它死在這一刻,未來就沒有了它,這固然是好事——”
柳平接話道:“但整條時空線立刻就不成立了,四大法則會抹殺我。”
未來的他點頭道:“正是如此,所以它剛才陷入猶豫,想著是不是要跟你同歸於儘。”
“所以我不殺它,才是贏得這場戰鬥的正確方式。”柳平道。
未來的他環顧四周,喃喃道:“也隻有這樣一個徹底禁絕的世界裡,才可以做到不殺它,又讓它無法反殺,這是唯一的路。”
柳平道:“可是——”
“它一定不會甘心被封印在這個禁絕的世界裡。”未來的他道。
“所以事情一定還有變化。”柳平補充道。
話音剛落。
轟——
大沙漠發出了地動山搖的震動之聲。
兩個柳平一同屏息望去。
一道人影漸漸顯現。
——那個邪魔!
它收斂了自己原本的身軀與模樣,重新顯現出一名女子的外形。
她穿過風沙,徐徐走來。
“這麼快就出來了?果然厲害。”柳平由衷的道。
女人在兩個柳平對麵站定,歪著頭看著兩人,開口道:“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請講。”未來的柳平道。
“我不能被困在這裡,否則未來我將一直被封印住,紀元的更迭將遙遙無期。”女人道。
兩個柳平對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