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重新振作(2 / 2)

黑袍人妄圖推崇的是純人類主義,每一個契靈者,都會是其反抗者。

應乘風撩起葉芸凝耳邊的碎發,說道:“你不必憂心太多,把你的戰場守好,一切有我。”

世間最可靠的話,莫過於這句“一切有我”。

謂因商會那邊,當不可能對即將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黑袍人黨小組還不敢在眾人麵前露麵,隻能擺出女王病重的樣子架出十王子,他對基地有掌控力,但絕對沒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想通了關鍵,葉芸凝的心思沉靜下來,用力地點了點頭:“不錯,真正的博弈才剛剛開始呢,哪有聽人說兩句話,就投降的?”

“我知道了,”葉芸凝的眼神轉向堅定,“施佩玲的事情,七校聯賽,我都會以最好的狀態去麵對。”

應乘風摸了摸葉芸凝的頭:“這才是我認識的葉隊長。”

葉芸凝與應乘風眼神對視,總感覺今天的應乘風不太一樣了。

“以及,我已經把話跟我哥哥和應會長他們說明白了,我想成為一名一線的靈能指揮官,而不是一輩子被困在基地之中。”應乘風開口道。

“你說你要離開基地中央?”葉芸凝睜大了眼睛。

“是,我和謂因商會在談了,我不想再掙紮於這些勾心鬥角,我想真正地上前線,真正地為聯盟做出點什麽貢獻,而不是屍位素餐,無所作為。”應乘風說道。

“謂因商會能同意嗎?”葉芸凝提出疑問。

“我儘力,可以的話今年,不行的話明年,我一定會離開那個監獄般的地方。”應乘風神色堅定道。

“加油。”葉芸凝說道。

而她,也將去麵臨自己的戰場。

“屍塊七零八落,但明顯不是長劍所為,”葉芸凝麵對警察,神色從容,“我們可以看到股骨這一塊,直接劈斷了,那是像砍柴砍木頭一樣用力,自上而下,‘跨擦’一聲劈斷了,施佩玲所持的長劍,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劍身薄,劍刃利,兩麵開刃,這讓長劍很鋒利的同時也很脆弱,沒有斧子或者刀那樣的承受能力,一把劍就那麽幾個著力點,劍鋒、劍刃,若是偏在劍身上,便很容易折斷,長劍再利,也難一擊斷骨。”葉芸凝說道。

“那萬一那位暈厥的姑娘,是用劍的高手呢?”警察提出質疑。

“再高手也要遵循客觀規律,庖丁解牛之所以是高手,巧勁是大於蠻力的,或者說,越是高手,就越會避免對兵器造成損傷的招式,正因為施佩玲是用劍的高手,她比一般人更不會用劍砍骨頭,你說是嗎,警官?”葉芸凝回應道。

警方給出的驗屍報告也是差不多的結果。

“以及,警察先生應該檢查了施佩玲的身體,分析出了她體內的麻藥成分——將屍體碎成這個程度,沒有個二三十分鍾做不來,施佩玲從遇襲到昏厥,能有這麽長的一段時間嗎?”葉芸凝恢複了她往日的銳氣。

“以及,動機,”葉芸凝繼續道,“在這件事情之前,施佩玲和幸達軍校的這位可是毫無交集,即使對方要攻擊她,施佩玲反抗,也絕對算不得血海深仇,你真要說施佩玲驚恐之下將其一劍捅死,那還有那麽點點可能,但要說是施佩玲同學將其殺死分屍,這真的太可笑了——這就是子虛烏有的汙蔑!”

警察都有點怕了她了,這姑娘邏輯嚴密,說話堅定,竟真真是這麽回事。

“這很明顯,隻是個故意誇大的案件,栽贓給了施佩玲,發到網上,以引起旁人的關注,而實際上,沒有任何事實支撐,純粹是一派胡言。”葉芸凝的語氣很嚴肅。

警察不想承認,那一瞬間,他們被小姑娘表現出來的氣魄嚇到了。

“我言儘於此,希望諸位能給施佩玲一個公平的判決。”葉芸凝最後說道。

警察跟著點了點頭,點到一半反應過來了:“她,好像是被帶來審訊的‘嫌疑人家屬’吧?”

卻反給他們上了一課。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聽進去了!

“現在的孩子,未來不可限量啊。”

葉芸凝幾句話唬住了警察,得到了來探望施佩玲的權利,施佩玲的狀態還好,她知道這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

“我們能單獨說會話嗎?”葉芸凝看向帶她來的警察。

對方做了個“自便”的手勢,轉頭走開幾步。

“隊長,我感覺那個人,那個後來把範尚青分屍的人,未必是想害我,還有可能是想救我。”施佩玲開口道。

“慢慢說。”葉芸凝說道。

“當時天很黑,我什麽都看不清,全憑直覺捅出幾刀,印象中,我捅出幾刀之後,身後沒了聲音,我當時的反應是一陣害怕,我怕他真的沒了命。”施佩玲說道。

葉芸凝挑眉:“你是說,你可能真的把他捅死了?”

“我不能完全肯定,但當時,他確實沒有聲音了。”施佩玲說道。

若是範尚青是一具完整的屍體在那裏,施佩玲正好幾劍把人刺死,那才是真說不清。

“對,這不是栽贓嫁禍的路數,如果是栽贓,那該是再補幾劍,把現場造成是你刺死了範尚青的樣子,而不是大動乾戈地弄什麽碎屍。”葉芸凝點點頭。

而如今的痕跡,造成了血腥場麵的同時,也意外地洗白了施佩玲的嫌疑。

她又想起警方的說法:“但他們確實沒在現場發現第三個人的痕跡。”

“沒準對方的契靈是這方麵的,能夠隱藏某些痕跡。”施佩玲說道。

葉芸凝轉移了話題:“聯賽名單我已經報上去了,單人賽我讓趙洪文頂上,你好好休息,雙人賽和團賽還看你表現呢。”

施佩玲點頭:“真沒想到,第一次參加七校聯賽,就鬨出了這樣的彎彎繞繞,真是大麻煩。”

“沒有於寒確實不太方便,”葉芸凝歎了一口氣,“於寒的資料庫裏是各校隊伍的參賽情況,但很多無校際選手是要在名單上報之後才能知道人的,這部分資料我們目前缺失。”

施佩玲點頭道:“無校際?這部分的實力大多一般,怕是很難再出一隊像你和林小璨那樣的雙人賽冠軍了。”

“雙人賽不好說,單人賽可未必,如今的單人賽出三個冠軍,有些強大的主攻係契靈者,運氣再好點,也未必不可能奪冠,我們不能輕視任何一方的勢力。”葉芸凝說道。

施佩玲玲瓏心思,似乎聽出了點葉芸凝的言下之意,但沒吱聲。

“警方問什麽,你就好好回答,我相信在女王陛下的聖明領導下,不會出現冤枉好人的現象,”葉芸凝拍了拍施佩玲的肩膀,“你就安心在這兒歇會,安心打坐,不要太擔心外麵的事情,一切有我。”

施佩玲心中越發古怪起來。

——女王陛下不是被於寒刺傷了嗎?

如果這一切都要反著聽的話——這是在告訴自己,別懈怠,可能還有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