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明月,從前總有楚汐月陪在身邊共賞,他垂下眼睫,斂去那一絲落寞。
他穿著一襲素白法袍行走在宮道中,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清冷而孤傲。
一直到宮門口,卻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在那裡。
“汐月?你還沒回府嗎?”
素來清冷的語氣中欣喜之情難以言喻,末了卻感到後知後覺的苦澀。
他如今甚至都不敢問一句:“你是在等我嗎?”
他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心中掙紮半晌,終是斟酌著開口。
“汐月,這次是我的擅作主張,但我知道,你的誌不在後院,而在沙場。”
楚汐月心底不可避免地感到一絲觸動,麵上卻仍舊淡淡道。
“我知道,我等在這裡,就是要同你言謝。”
楚汐月看著江沉的神情,儘力保持著平靜。
江沉抿緊了薄唇,他和楚汐月二人,何時生疏到過如此地步。
“你我二人,不必言謝。”
江沉垂著眸,澀然開口:“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府……”
楚汐月卻打斷:“多謝國師大人好意,但雲止他還在等我,告辭。”
江沉錯愕著,楚汐月卻已走出了宮門。
不遠處的街邊停著一輛馬車,雲止正等候在馬車旁,親昵地為楚汐月披上一件白狐裘。
“天寒地凍的,怎麼不知多穿點?”
楚汐月笑了笑,笑容明媚:“因為我知道你會來接我的。”
那樣如朗月一般讓人留戀的笑意,曾經隻在自己麵前有過。
二人的車馬逐漸遠離,直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