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月的心猛地一沉，她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再次見到江沉。

儘管她極力壓製，但心中的情緒波動仍舊難以掩飾。

“楚汐月，你昔日戰功赫赫，朕今日召你入宮，是有重擔委任於你。”皇帝的聲音沉穩有力，不容置疑。

楚汐月心中雖然疑惑，但仍舊恭敬地低下頭：“臣願為陛下效勞。”

“好。”皇帝點了點頭，楚家滿門忠烈，楚汐月又曾任寧邊將軍，戰功赫赫。

皇帝很明白楚汐月的價值，即便她身為女子，陷陣殺敵的英勇果斷卻絕不輸男兒。

“近日來北疆蠢蠢欲動，戰事頻發，你曾經是與他們交手最多的將領，應當最了解不過。”

“朕會擬旨讓你作為此戰主帥，整頓兵馬，五日後領軍出征，務將敵寇儘數蕩平。”

江沉微微頷首，目光始終落在楚汐月身上，眼神中既有愧疚也有期待。

楚汐月聞言，心中一驚，江沉那日的卜算她隻當做是阻攔自己和雲止成婚的托辭，可為何不久後就起了戰事。

楚汐月不想去深思，知道此次推舉自己為主帥的或許正是皇帝身側的江沉。

楚汐月深吸一口氣，抬頭拱手行禮：“臣領旨。”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句，便讓楚汐月退下。

楚汐月走後，殿內一時靜寂無聲，原本特許見了皇帝也無須行跪禮的江沉，此刻卻撩起道袍，叩首在龍案前。

“國師，你可想好了？”皇帝望著江沉，聲音沉沉。

“是，臣已觀天象，占卜其道，此役必會凱旋而歸。”江沉冷清卻堅定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內。

皇帝默然片刻，如何不知江沉此番究竟是為了誰，奈何作孽，教人平白受此生離之苦。

“罷了，你既執意，那便去做吧。”

皇帝擺了擺手，他見過江沉曾經定下戰局平定戰事的那一卦，當真是神乎其神，因而對他也並不阻攔。

離開養心殿後，楚汐月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那日江沉詢問自己的話再度湧上心頭，仿佛她心中的真實想法在江沉麵前從來無所遁形。

而等江沉從養心殿出來時，已是月上中天。

他站在宮殿的台階上，望著那輪明亮的月亮，心中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