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惡徒!這狗賊!這瘋子!</P>
上官可久心裡狂罵著,鼻涕眼淚流了一臉,拚命往山上爬。</P>
“小郎,你誤會了,不是我要害你——都是我的手下,都是那些狗奴自作主張。”</P>
“我回去就把他們砍了給你賠罪。”</P>
他又開始哀求道歉。</P>
但不管說什麼,上官月隻笑盈盈押著他上山,一旦走慢,寒刀就在身上留下一道痕跡。</P>
上官可久覺得自己已經成了血人,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不死:“上官月,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可是你堂兄!”</P>
上官月哈哈笑了:“現在知道我是你堂弟了?殺我的時候忘記了?”說著用刀拍了拍上官可久的臉,“我現在讓你知道,就算我殺你,公主也不會救你。”</P>
說罷刀抵在上官可久的後心。</P>
這一次不是劃出一道,而是刺入了皮肉。</P>
上官可久慘叫一聲向前撲去。</P>
上官月沒有追上來,而是對上方抬了抬下巴:“公主就在靈泉寺,你去求救吧,如果你能進寺門,算你逃過一命,否則我可不是跟你說笑——”</P>
他將長刀猛地一揮,路旁一棵老樹頓時削掉了半邊皮,枯枝落葉紛飛。</P>
上官可久連滾帶爬向上跑去,尚未到寺門前,這一身血的模樣,差點被門外的侍衛亂刀砍死。</P>
“滾開,公主在此,閒雜人等退避。”</P>
“我是上官可久。”他抱著頭喊,“快請公主救我,上官月要殺我——”</P>
上官可久,侍衛們雖然不那麼熟悉,但上官月很熟悉,侍衛們對視一眼。</P>
上官月要殺人惹禍?公主應該很高興知道吧。</P>
一個侍衛要進去稟告,但拒絕帶上官可久進去“你這樣子太醜,驚嚇到公主。”</P>
上官可久隻能眼巴巴的在外忍著痛等著,不多時侍衛回來了。</P>
“公主怎麼說?”上官可久撲過去問。</P>
侍衛笑了笑:“公主說讓你放心,等上官月殺了你,她一定會治罪他。”</P>
上官可久愕然,這,這算哪門子放心。</P>
“公主。”他哭著向內喊。</P>
下一刻被侍衛一腳踹開“還不快去,公主等著你死呢。”</P>
上官可久跌倒在山路上慘叫連連,眼前的侍衛們舉著刀,一副等不及先殺了他再栽贓給上官月的模樣。</P>
上官可久隻覺得自己上天無門入地無路,還好,他看了眼山路,因為公主也不許上官月出現在眼前,上官月並沒有太靠近,山路上看不到他的影子。</P>
上官可久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向一旁繞去了。</P>
山寺那邊的哭聲漸漸消失了。</P>
抱著刀倚著樹乾的上官月嘴角一絲嘲笑。</P>
公主多麼無情無義,他可是最知道的。</P>
連自己的兄弟都不在意,一個無親無故的上官可久怎麼會被她放在眼裡。</P>
他將刀在樹乾上一撐,人躍入了亂草林木間。</P>
……</P>
……</P>
慘叫聲在山坳裡響起。</P>
上官可久眼角的餘光看著貼在臉上的刀刃。</P>
跑到偏僻的山間也沒有躲開上官月,被他追上後一腳踩倒,這一次刀竟然割向他的臉。</P>
他的臉!</P>
“要不是看在上官的姓氏上。”上官月的聲音落下來,“我可真殺了你。”</P>
半跪著將上官可久緊緊壓住,手中的刀穩穩落在他臉上。</P>
“我割破你的臉,留了疤,你就死心了,公主絕不會收養一個醜陋的養子。”</P>
“以後彆再想著殺我了,殺了我,公主再過繼彆人,你就是為他人做嫁衣了。”</P>
伴著說話聲,刀劃破上官可久的臉。</P>
上官可久慘叫撕心裂肺,響徹山間。</P>
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同時響起男聲“什麼人!”</P>
這偏僻的山林還有人?上官月抬眼看去,先看到山林間轉出來一個黑鬥篷褐色衣,緊接著便是手中一把長劍,再抬頭便看到俊美如月如玉的麵容。</P>
周世子啊。</P>
他的視線一晃,見周景雲身邊又走過來一人。</P>
紅鬥篷,月白衣裙,帶著綴著白狐狸毛的紅色風帽,在冬日的枯木中一張臉宛如白雪,瑩瑩發光讓人不得不避開視線。</P>
周景雲的妻子…..嗎?</P>
上次見過,但好像也想不起來什麼樣子了。</P>
能站在周景雲身邊的自然是他的小嬌妻!</P>
上官月避開視線,垂下頭撇嘴。</P>
竟然遇上了這夫妻兩人。</P>
自從不想再見她之後,怎麼總是一抬頭就能見到。</P>
上官月再抬起頭,璀璨一笑:“真巧,竟然遇到了世子。”又主動介紹,“我正和我堂兄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