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左千戶 楚飛(1 / 2)

衛若蘭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闖榻天的部隊,這些農民軍各個跟打了雞血一樣,不過陣型幾乎沒有,鬆散的很,估計一個衝鋒就能把這些人衝垮。

衛若蘭隻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他跟彆的勳貴子弟不同,衛若蘭平時訓練認真,從來不偷奸耍滑,平時在家裡也會練習槍棒,打熬筋骨,技藝精湛。

不過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上過戰場,也沒有見過血。

望著對麵漫山遍野而來的流寇,衛若蘭對身邊的傳令兵道:“第一隊左翼列陣,第二隊、第三隊跟進,第四隊後陣待命。”

他取出掛在馬鞍上的長槍,大聲道:“騎兵司,進攻!”

衛若蘭的命令傳下去,騎兵司列了個亂七八糟的陣型,這些少爺兵訓練時候就偷懶,馬都不願意騎,現在上了戰場,自然也就不能很好的執行命令。

這些騎兵看到來勢洶洶的流寇,一個個心裡發虛,如果不是騎在馬上,早就腿軟的逃跑了。

“TD,哪來的這麼多流民,隔那麼遠就開始衝鋒,累不死他丫的!”

其他幾個騎兵小隊長大聲喊道,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發泄心中的恐懼。

流寇衝鋒自然沒什麼講究,周天一已經下了命令,後退者死,而且已經當眾斬殺了幾個逃跑的流民。

這些流民大部分是老百姓,畏威而不懷德,很快就被周天一的鐵血手段給嚇住了。

楚飛騎著一匹雜馬,對身邊的旗牌官喊道:“敲鼓助威!”

這旗牌官是葛家莊辦喪事的鼓手,很有一把子力氣,他擼起袖子,掄動鼓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流民踩著強勁的鼓點,一窩蜂似的朝對麵的騎兵衝了過去,他們還從來沒有麵對過這麼多騎兵,對於騎兵的恐怖並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他們已經殺紅了眼,積年累月的勞作,長時間的被官吏、宗族欺壓,這些樸實無華的老百姓心裡積蓄了濃厚的怨氣。

周天一解放了他們,帶著他們燒殺搶掠,變成了另外一種存在。

最老實的人,一旦發作,就會變成最凶猛的野獸,除非死亡,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這也正是流民的可怕之處,無知者無畏,無畏者無敵!

“殺啊!”

第一波流民已經和騎兵交鋒,騎兵強大的衝擊力瞬間便撞飛了幾個流民,仿佛刀切黃油一般殺進了流民的陣營,甚至都沒有用上手中的長槍。

衛若蘭鬆了口氣,他們這支騎兵還是第一次實戰,他真的有些拿不準。

“艸你媽的,殺我兄弟,我咬死你!”

流民並沒有因為同伴被殺而逃亡,反而被激起了凶性,他們將手裡的武器朝著馬上的騎兵擲過去。

衝入流民堆裡的騎兵,失去了機動性,就像是陷入泥潭的汽車,淪為了被動挨打的靶子。

馬上的騎兵躲過了耙子和鐵叉,卻沒能防禦如蝗的石頭,一時不察,一個騎兵腦袋挨了一塊飛石,隻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便被幾個流民嚎叫著撲了下來。

那騎兵勇猛異常,拔出腰刀,接著翻滾的慣性抬起腰刀劈頭就斬斷了一個流民的胳膊,那流民哀嚎一聲,血流如注,瞬間昏死過去。

但更多的流民悍不畏死,他們看著這個騎兵的眼神,就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趁著騎兵重心未穩,幾個流民一擁而上,死死的纏住那名騎兵的四肢。

一個流民舉起抽中的鐵叉,“當——”的一聲,鐵叉插中騎兵胸口的鎧甲,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雖然沒能插進去,可經常乾農活的流民,力氣出奇的大,他把眼前這個騎兵當成了自己家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