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還我玉牌(1 / 2)

第107章 還我玉牌

太醫幫祁蘅檢查身體,卻是發現了他後背上駭人的傷口,呈報給祁皇後後,眾人皆是一驚。

祁蘅身上的刀傷一看就就知道是在出征回京前受的傷。

可他做為主帥傷得這麽嚴重,竟是沒有上報給朝廷?!

祁老夫人心痛不已,祁皇後也黑下了臉,將南山喚到跟前嚴厲審問。

南山那裏敢同祁皇後說出實情,隻說祁蘅是在戰場上負的傷。而他為了早點回京,所以就將傷情隱瞞了下來。

聽了南山的話,祁老夫人恨聲罵道:“都是為了見那姓雲的賤人,蘅兒才會不顧重傷趕路。而他身上的風寒高燒也是那日下水救那賤人染上了……那個賤人不死,我家蘅兒遲早要死在她手裏……”

說完,祁老夫人轉頭不滿的看向祁皇後,冷聲道:“你堂堂一個中宮皇後,竟是連一個小小的賤婢都處置不了,為何要留她在世上禍害我孫兒?!”

麵對祁老夫人的雷霆大火,祁皇後心裏一片冰涼,想著方才那個與雲挽月五分想像的紅袖,冷下聲音道:“母親,她已離宮不知去向,而蘅兒也答應與她一刀兩斷。眼下讓蘅兒退燒治病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然而,任是太醫院的太醫輪番上陣,還是沒有讓祁蘅順利退下燒來。最後卻是連遠在

庵堂的安王妃都驚動了。

離府出家多年,安王妃再次回到安王府,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而在看到病得脫形的祁蘅,安王妃更是心痛如絞。

知子莫若母,安王妃察覺到祁蘅此番重病不醒太過蹊蹺,再想到那日見到雲挽月的事,心裏已是明白,祁蘅是心病。

將南山喚到一邊,安王妃一臉嚴肅的向他問起祁蘅為何突然與雲挽月分開,又為何娶了一個青祁女子為妾?

事到如今,看著祁蘅病重不醒的樣子,南山那裏再敢隱瞞,卻是在安王妃麵前跪下,將安王威脅祁蘅與雲挽月決裂之事一五一十倒豆子般悉數說了出來。

聞言,安王妃一臉震驚,一邊憤恨安王的不擇手段,另一邊終是明白了祁蘅逼不得已的苦衷,心裏越發的痛惜自己的兒子。

思索片刻,安王妃對南山沉聲道:“心病尚需心藥醫。你既然知道挽月如今的去處,領我去見她吧。那怕下跪,我也要去求她,讓她來看看蘅兒——或許她來了,蘅兒心結解開,自然就醒了。”

隻要能讓祁蘅醒,南山什麽都願意做,當下領著安王妃出門去驛館找雲挽月。

去的路上,南山遲疑道:“王妃要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給雲姑娘嗎?”

安王妃一臉愁容,想著安王曆來凶殘的手段,默默閉上眼睛痛苦道:“事關她的性命,所以蘅兒才會寧願她恨他,也不告訴她一切真相……我豈能因為擔心蘅兒就將她往險境裏推……若是最後她死在了王爺手裏,痛苦的還是蘅兒……”

安王妃了解雲挽月,若是讓她知道一切都是祁蘅被逼就而成,她一定會不顧性命與祁蘅在一起。可安王妃更了解安王爺,若是雲挽月敢公然與他做對,敢威脅到祁家的前程,他什麽都做得出來……

心裏落滿冰雪,想到安王爺逼著祁蘅以自己的名義立下毒誓,安王妃心裏越發的冰寒……

安王妃去驛館找雲挽月時,彼時,她正與阿奴在清洗院子外麵的牆壁。

夏日蚊蟲本就多,而韓鈺所在院子外麵的牆壁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大片血漬,更是逗引了蚊蟲往院子裏飛。

阿奴與雲挽月打來井水清洗牆壁上的血漬。

阿奴總感覺這血漬來得蹊蹺,不由將懷疑的目光看向了隔壁蕭墨的院子,不滿的跟雲挽月嘀咕,說一定是蕭墨報複上次他們將他關在了院子外麵,故意在他們牆壁上弄上血漬。

雲挽月卻不這麽認為,蕭墨雖然平時舉動說話輕浮不正經,但她知道他內裏並不真正如此。相反,她倒是覺得蕭墨非但不是一個風流公子,反而是一個心有宏偉大誌的睿智之人。

麵上,她輕聲勸阿奴道:“應該不會是蕭太子做的,人家好歹是一國太子,不至於做如此下作無聊之事……”

“還是我的小傻瓜了解我!”

不等阿奴回話,斜刺裏卻是插進了蕭墨油腔滑調的聲音。

兩人回頭看去,不知何時,蕭墨手執折扇懶惰的斜靠在對麵的牆壁上,桃花眼泛光的看著雲挽月,見她看過來,更是揚唇朝她邪魅一笑。

雲挽月早已習慣了他的輕浮舉止,所以麵不改色的回頭繼續乾自己的活,反而是阿奴被他的樣子弄得漲紅了臉,又氣又羞的不去理他。

等她們轉過頭,蕭墨眸光轉暗,沉沉的看著牆上的血漬,神情晦暗不明。

下一刻,看到從遠處走來的人,蕭墨神情瞬間收斂了許多,收起身子正要往自己的院子走,走在前麵的南山卻是看到了他,趕上兩步追上他,恭敬的向他鞠躬行禮致謝,道:“上次之事多謝太子相助,隻是我家世子暫時還沒好痊,奴才替世子爺向太子爺道謝。”

眉頭微蹙,祁蘅病重的消息蕭墨也聽說了,隻是沒想到他的病情會這般嚴重。

眸光淡淡的從一臉悲淒的安王妃麵上掃過,而安王妃也看到了他,麵容驟然一驚。

看出了安王妃麵容間的不自在,蕭墨轉身瀟灑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順手關上了院門。

見他離開,安王妃身上的壓力驟減。而低頭乾活的雲挽月也發現了安王妃,心裏驚詫,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迎了上去,將安王妃迎進了院子裏。

阿奴也認出了安王妃,去廚房倒茶。

雲挽月看著出現在驛館的安王妃已是驚訝,等看到安王妃滿臉的愁容,心裏一緊,問道:“王妃怎麽了?”

話未出口眼淚先流下,安王妃悲聲道:“蘅兒高燒不退,一直醒不過來……蕊姨想求你去看看他……”

全身一涼,雲挽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難以置信的怔忡道:“怎麽突然就病了……前幾日來這裏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等安王妃開口,一旁的南山卻是忍不住開口道:“方才你清洗的血漬,就是爺上次離開這院子時站立不穩靠在牆壁上留下來的……爺身上傷得很重,上次將你荷花池裏救出時,傷口乍裂,又染上風寒,一直沒好過……”

聽南山說完,雲挽月才驚覺上次祁蘅來這裏時臉色確實不太尋常,卻不知道他竟然是帶病來這裏找自己……

說好冷卻淡忘的心還是傷痛起來,雲挽月整顆心都緊緊揪起。

雲挽月知道,若祁蘅不是病重利害,安王妃不會離開庵堂回京城的,更不會來驛館找自己。

幾乎沒有猶豫,連衣裳都顧不上換,雲挽月起身急亂道:“我隨你們去!”

見她答應下來,安王妃心裏微微一鬆。

走到門口的雲挽月突然想起什麽,腳下步子微頓,對安王妃道:“王妃先去門口等我……我與我家公子說一聲。”

“你安心去吧!”

身後,韓鈺的聲音溫潤如珠。

雲挽月怔怔回頭,看見韓鈺推著四輪車坐在台階上,眸光溫和的看著她,嘴角掛著淺淡溫暖的笑意。

看著他,雲挽月一顆慌亂的心卻是安穩下來。

她原本還擔心他不同意自己去看祁蘅,因為她曾在他麵前堅定的說過,與祁蘅再無關係……

心裏湧上感激,雲挽月返身回屋,從榻上拿起薄毯給他蓋在膝蓋上。

韓鈺的雙腿是在大雪裏凍壞的,那怕在這炎熱的天氣裏,他的雙腿還是一片冰涼。

她一邊幫他蓋薄毯一邊道:“公子,我很快就回來了,晚上我陪你下棋。”

韓鈺眸光溫柔的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而看到她眸光裏的慌亂不安,他心口一痛,麵是卻是輕輕笑道:“好好照顧世子爺,我備好棋等你回來。”

安王妃領著雲挽月回到祁蘅的楠院,卻被祁老夫人領著雲詩語攔在祁蘅臥房門口,不讓雲挽月進去。

祁老夫人眸光冷冷的從安王妃臉上落到雲挽月臉上,而雲詩語看著安王妃將雲挽月帶回王府,麵色也十分的難看。

祁老夫人對安王妃冷聲道:“你帶回這個賤人做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就是她害慘了你兒子麽?”

安王妃臉色一白,“老夫人……”

“也是,你早年狠心離開王府,隻怕心裏也早已不將蘅兒當成你的兒子。出家之人嘛,講究六根清靜,老身不怪你。但你敵我不分的將這個禍害帶回來殘害蘅兒老身卻不依了!”

不等安王妃開口,祁老夫人已是毫不客氣的當麵斥責起她來。

聞言,安王妃的臉色更是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