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真正身世(1 / 2)

第137章 真正身世

在看到雲挽月吐血暈厥後,顧念著瓊妃之情的慧成帝並不想要她的性命,還讓太醫幫她症治。

可後來在榮清公主的一番唆使之下,慧成帝終是下定決定處置雲挽月。

而榮清眼珠一轉,又給慧成帝出了另一個好主意。

她柔聲道:“既然雲挽月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而且也不知道那兵符最後落入了誰人之手,父皇何不趁著處決雲挽月之際,將她背後勢力一並解決了,說不定處置的人當中就有執兵符之人,屆時,父皇才真正可以高枕而臥了!”

聞言,慧成帝眸光一亮,沉聲道:“你有何好計?”

看著父皇喝光了自己親手泡的茶,榮清得意一笑——

有了舅舅的藥,父皇卻是對她越來越信任。

當日祁譽叛亂失敗後,榮清公主回到東宮,本欲將從安王府拿來的藥銷毀掉,但後來她發現,自從她悄悄給父皇服下這些藥後,父皇對她越來越信任與依賴。

如此,她又如何舍得再銷毀這些寶貝?!

狹長的鳳眸裏閃過最狠毒的亮光,榮清緩緩道:“將她處以火刑,慢慢燒死。到時她的那些盟友一定會忍不住出手救她,父皇讓弓箭手在暗處做好準備,隻要有人劫法場,不管是胡狄的太子,還有北鮮的大皇子,更甚者是天牢裏的祁蘅,一旦發現他們出現在法場,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以劫法場罪名,將他們亂箭射死!”

四年前雲家南院那麽大的火都燒不死她,這一次,榮清無論如何都要燒死雲挽月。

而且,將雲挽月恨到至極的榮清,她不單要雲挽月死,更要她親眼看著她最在乎的那些朋友親人都眼睜睜的被亂箭射死在她麵前……

不得不說,榮清的此番提議再次說動了慧成帝的心。

而此法,也確實可以一次性解決掉慧成帝心中所有的大患。

如此,他凝神想了片刻,終是點頭冷聲道:“好,一切就依照你所說的去辦。”

榮清將雲挽月行刑的地方選在了最熱鬨的鬨市口,並在隱秘處安排好了弓箭手,並閉索九門,做好一切準備。

她還讓人給吳氏送出一包蒙汗藥,讓吳氏想辦法務必給李修喝下,等他睡一覺醒來,雲挽月早已被燒成了一具黑炭,他想救也救不了了……

榮清很想看看,當雲挽月變成一塊黑炭了,李修還會不會繼續癡戀她……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榮清最後來到了天牢。

她徑直來到了祁蘅的牢房前。

彼時,祁蘅正負手站牢房的天窗下,一身玄色衣袍遮住了滿身的傷痕血漬,臉色蒼白,那麽被苦苦折磨那麽久,他的神情不見狼狽,如墨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堅韌睿智。

聽到聲響他沒有回頭。

因為聽著腳步聲和熏香的味道,他大抵能夠猜到,來人是榮清。

看著牢房裏身姿挺拔如鬆柏般的男人,榮清冷冷笑道:“想不到祁表哥吃了那麽多苦,還是身姿挺拔,不折不撓,著實讓人欽佩!”

自從那晚親耳聽到她設局引著寧妃中計開始,祁蘅心中對榮清,已如其他祁家人一樣,都是嫌惡的。

所以,聽到榮清的話,他回頭眸光冷漠的看著她,冷冷嘲諷道:“榮清公主一大早來天牢,這一次可是真的給我送來毒酒來了?!”

而對他的嘲諷,榮清並不在意,她溫婉一笑,涼涼道:“表親一場,我此番前來,卻是有兩個消息要告訴給表哥。不知表哥可有興趣聽一聽!”

自從那晚寧妃來過天牢後,祁蘅經受了天牢裏的種種酷刑折磨。

可這些折磨在前幾日卻是突然消停下來。

也是從那一刻起,祁蘅心裏不見輕鬆,反而越發的慌亂擔心。

他知道,慧成帝一定查到了雲挽月的身上了,他一定會去向她追要兵符。

他隻盼著雲挽月如他所願的跟著韓鈺離開大庸回去北鮮,如此,他就徹底放心……

然後心底的這最後一絲希翼,在見到南山也被關進天牢後徹底破滅。

南山被抓,預示著雲挽月並沒有跟韓鈺離開。

她一定是擔心自己,不肯離開……

那麽,如今南山被抓了,她又在哪裏?她一切可還安好?

祁蘅本就沒日沒夜的擔心著雲挽月,如今聽到榮清語氣裏遮掩不住的得意暢快,他全身一涼,心裏已是冒出不好的預感,咬牙抑住聲音裏的戰栗冷聲道:“願聞其詳!”

看著他強做鎮定的樣子,榮清心裏無比的暢快,又無比的憎恨,聲音越發的得意與無情,更是帶著毫不遮掩的幸災樂禍——

“表哥,雲挽月小產了,你們的孩子——沒了!”

祁蘅全身劇烈一顫,腳下步子不穩,連連退了好幾步才堪堪靠著牆壁站穩了身子。

而他的臉色,瞬間已是蒼白如紙,如墨的寒眸裏頃刻間已是湧現淚光。

而他的腦子裏更是想起雲挽月在得知自己中了毒藥後,苦苦哀求他和薛念救她肚子裏孩子時的可憐急切的樣子——

她將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如今孩子沒了,自己感覺心都被剜走了,她是不是更難過、更心痛……

忍無可忍,心中層層撕裂的傷痛讓祁蘅終是重重一拳砸在了堅硬的牢壁上,手背皮開肉綻,一片血肉模糊……

見到他如此傷心悲痛的樣子,榮清殘忍的大笑起來,尖銳刺耳的聲音在死寂的大牢裏引起一陣陣回響,猶如厲鬼的聲音。

笑夠的榮清冷冷的看著眸光死寂的祁蘅,毫不憐惜的再在他鮮血淋淋的心口插上最致命的一刀——

“區區一個孩子罷了,沒了就沒了,表哥不用如此傷心,以後再生就是……”

“隻不過,表哥以後想要孩子隻能跟其他女人生了,雲挽月嘛——隻怕是沒辦法再給表哥生孩子了!”

聞言,尚未從痛失孩子的悲痛中回過神來的祁蘅卻是全身一顫,眸光驚恐的看著一臉得意歡喜的榮清,終是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衝到了牢門邊上,衝著榮清咬牙切齒道:“你們將她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四年前的大火燒不死她,如今,隻能再燒她一次了——這一次,我倒是很好奇,表哥要如何走出牢房再去火場救下她!?”

榮清儀態萬千的款款站在陰暗的天牢間,優雅端莊的將額前的一絲亂發攏到耳後,冰冷的眸光緩緩掠過祁蘅絕望悲痛的麵容,最後看向高高的天窗,涼涼道:“表哥,別怪我沒提醒你,午時一刻就會點火,你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逃出天牢,可得抓緊時間了!”

榮清帶來的這兩個消息,一個比一個要祁蘅的命!

喉嚨間湧上腥甜,祁蘅眸光冰寒的看著眼前全然陌生的狠毒女子,咬牙冷笑道:“榮清,認識你這麽多年,我竟是不知道你是如此狠毒之人——不愧是祁家人,一個比一個狠毒!”

狹長的鳳眸輕輕一挑,榮清回身冷冷的看著祁蘅,嘲諷道:“從小到大,我就很好奇,為何我們都是鳳眼,唯獨隻有你的眼睛與我們不同。如今才知道,從一開始你就與我們不是一家人。而時至今日,你為了一個女人背叛養育了你二十幾年的祁家,說起狠毒,你又差過誰?!”

說罷,她得意一笑,冷冷道:“這個時辰,說不定鬨市口已是熱鬨不已,我卻是不能在這裏陪表哥閒話家常了——看熱鬨的時候到了!”

隨著榮清的離開,陰暗的天牢裏又恢複死寂,而祁蘅的心卻是跌入黑暗的深淵,終是再也忍不住,喉嚨間的腥甜噴湧而出……

醒來後的雲挽月,睜開眼,眼前是開闊天地間的彩霞,還有眼前成片的屋宇房舍。、

她迷朦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以為自己在夢裏……

四周聚攏越來越多的看熱鬨的百姓,大家都指著她議論著。

“看呐,那就是叛亂的雲家之女雲挽月,如今要被處於火刑了……”

“長得還真是妖豔惑眾,如今要被活活燒死,可惜了那張好臉……”

“今日處死了她,隻怕那祁家最後一個叛賊祁蘅也離死期不遠了……”

雜亂的議論聲不絕於耳,雲挽月懵懂的聽著,直到聽到了祁蘅的名字,她才突然一個激靈的清醒過來。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了鬨市口高高的木架上,下麵堆起高高的柴火堆。

行刑官捧著聖旨當眾宣讀著雲挽月的罪狀。

她細細的聽著,卻又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隻聽清了‘處以火刑’四個字!

白霧漸漸消散,日頭越升越高,深秋的暖陽溫暖不了她冰冷的身子,卻刺痛了她的眼睛。

看著下麵越聚越多的人,雲挽月頭腦一片目眩,心裏卻是異常的清明——

殺人不過頭點地,慧成帝既然下定決心殺了自己,何必弄出這麽大的陣仗?!

心裏生起疑惑,她不由睜大眼睛朝四處看去。

四周並沒有讓人起疑之處,可越是如此,雲挽月心裏卻是莫名的難安。

突然,她看到對麵的高祁屋簷後有點點亮光閃過,就像……鋒利箭頭在陽光下閃現的鋒芒!?

心裏一顫,雲挽月驚恐不已,刑台四周竟是潛伏有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