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水壺在燒水。
壺嘴上的鐵皮被水蒸汽衝得高頻跌撞。
然後不住地朝外口賁著滾燙的水。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關火嗎?
那水壺發出的尖嘯聲,就像在不住地抗議,“關火啊,關火啊,你在乾什麽?”
“關火啊,關火啊,你怎麽還加大火力啊?”
水壺徹底瘋了,剛開始的撲騰撲騰地頂蓋子,發出嗒嗒嗒的聲音。
這下子壓力太大,水大月殳地往外冫中。
黃阿姨小碎步邁得飛起,關了火,拍了拍發呆的許佩,“水開了,關火啊!”“發什麽呆?”
“臉這麽紅?”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許佩連表情都沒變一下,摸了摸滾燙的臉。
是啊,連黃阿姨都知道關火,有的人卻不知道。
還非得說什麽泉虐。
再看看不壺裏燒的白水,上下這麽一加,居然畫麵都出來了。
許佩再也無法直視燒開的白水,搖著軟軟的腰,走出廚房,“我沒事,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是覺得很熱。”
黃阿姨說,“肯定熱,要不然小王也不會大清早的就起來把床單洗了。”
“這是出了多少汗!”
黃阿姨心裏在想什麽許佩肯定不知道。
但是許佩感覺阿姨不正經。
不過許佩再一琢磨,不正經的可能是自己。
要不然,也不會代入水壺了。
王宇這個狗東西不但不熄火,還瘋狂踩油門。
對了,不正經的是王狗。
許佩要用一點時間來調整心理性緒,當然還有生理情緒。
許佩調整情緒的最好方式,就是工作。
手機上還有些昨天晚上沒來得及處理的工作。
給唐正雲回電話,他是秒接起來了。
“許總!”
許佩懶洋洋地說,“那麽晚來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哦……昨天過節嘛,所以打電話問候一下。”
唐正雲就像一塊石頭,聲音聽起來有點乾癟。
可是說的內容卻跟聲音反差極大。篳趣閣
以至於許佩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然後電話兩端突然就沒有了聲音。
他們都知道這不是信號不好。
更不是誰掛了電話。
是的,兩人除了工作之外沒有一點交集。
也沒有任何共同話題的情況下。
唐正雲的節日問候就顯得有點突兀了。
至少許佩是這麽覺得的。
而唐正雲隻是把昨天晚上就想說的話再以一種他認為玩笑的方式說了出來。
可是唐正雲會開玩笑嗎?
唐正雲可能整晚都在考慮這句話有沒有說的必要。
最後,他決定要講出來。
講出來呢?又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好傻啊……
但是又不知道怎麽收場。
許佩說,“看到出來唐經理最近也在改變自己的管理方式。”
“這是好事!”
“不管是跟同事,還是上下級,交流的方式都輕鬆一點。”
“不要那麽強的壓迫感。”
許佩緩解了唐正雲的尷尬,唐正雲在笑,但是笑容又有點苦澀。
“許總說的是,我也在儘量改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