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慶元是第一次跟兒媳說這麽重的話。
地上跪著的宋哲還沒來得及說話,宋彰就說道:“媽,不管是誰的錯,不管怎麽說,在金陵飯店門口出了這樣的事情,咱們宋家都已經成了整個南淮市的笑話。我這樣說,倒不是說就全是弟弟的錯,可是事情造成的結果就是這樣的。”
對於名聲最為看重的宋慶元最是聽不得這種話,當即,拍著太師椅的扶手站起來罵道:“宋哲,你給我滾,我還是那句話,今後宋家再沒有叫宋哲的人。”
宋哲慘然一笑,站起來說道:“好,是您叫我滾的,那我就走了,我希望有一天,您別後悔。”
宋哲說完之後轉身便走。
宋慶元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有氣無力的指著王三妹說道:“看看,看看,這就是你們養的好兒子。”
王三妹顧不上老慶元的話,哭泣著追了出去。
宋彰看到大踏步往外走的弟弟,忙上前攔了下來:“你乾什麽去?”
宋哲擋開他的手,兩眼中的陰冷氣息有如實質一般,說道:“請你讓開,從今天起我已經不是宋家的人了,你管不著我。”
“你怎麽這樣跟我說話?我可是你大哥。”宋彰繼續上前擋住宋哲。
“是嗎?我怎麽從來沒有感覺到我還有一個大哥呢?”
宋哲冷笑一聲,繞開哥哥走了。
……
轉天,張軍就聽說了宋哲被瑞華電器的董事會解除總經理職務的消息,這是什麽情況?
張軍心中嗬嗬冷笑一聲,還真是一對同命宿敵,他這邊丟了職務,那邊宋哲也讓人趕了下來,這也算是緣分了。
張軍惡趣味地發散思維的同時,開始分析這件事情,宋國誠遇害與宋哲被解職之間一定是有某種不可告人的聯係,要不然不會這麽碰巧兩件事情湊在一起。
畢竟從他得到的信息來看,瑞華電器的最大股東應該就是宋家,對宋哲的處理隻能是宋家人來做。
再往深了想一想,宋哲有沒有可能去害自己的父親?
張軍感覺他們之間有可能會有一點矛盾,但絕不至於到了這種程度,不談感情,前世活了幾十年,張軍向來習慣於從利益的角度去分析。
從利益這方麵來說,宋哲絕對不會去動手害自己的父親,那麽判斷遇刺這件事是場意外是成立的。
既然是這樣,宋國誠最大的可能是替別人擋了災,而能讓他心甘情願的擋災的,並且與金陵飯店有關係的,隻能是從外地來的某個人,且身份不低。
張軍苦著臉想了半天,也始終沒太想明白,隻好暫時先放下這件事情,畢竟目前來看,跟他關係似乎不大。
不對,等等,張軍總覺得自己忽略了某一方麵,是哪一方麵呢?一時又想不起來。
如果剛才自己的推測正確的話,從今往後,宋哲極有可能會在宋家沒有絲毫地位,更嚴重一點,也許會被趕出去。
假設事情的走向是這樣的,那麽,宋家和趙家之間以單紅為橋梁的聯姻還會不會有存在的必要呢?
張軍的腦中突然像劃過一道閃電一般,對,這就是剛才自己沒有想到的事,單紅和宋哲之間的特殊關係。
就目前而言,宋哲應該是麵臨著絕望的心態,那麽對單紅一直念念不忘的他,又籌劃了好幾年,眼看著吃到嘴的佳肴,他卻被人趕下了席麵,在明明知道這種政治聯姻即將可能失去的情況下,他會放過單紅嗎?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不會放過的,即便這種可能隻有百分之二十,張軍也不想讓單紅冒險,想到這裏,他身上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