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風起時想你40(2 / 2)

沈灃知道,就算帶走許美君,隻不過是讓許美君在血腥裏不斷地成長,但是他卻仍然可以護著許美君的周全。

畢竟,那是在美國,是在沈家的地盤上。

但是沈灃唯一不後悔的是拿掉許美君肚子裏的孩子,沈灃的生命裏隻能承受一個許美君,而沒辦法再接受第二個人。

不管這個人是否和自己有血緣關係。

“我後悔了。”沈灃重複說著,低沉的嗓音多了幾分的繾綣,“回到我身邊。”

那口氣是霸道的,也是不講理的,更是不容人拒絕的。

在沈灃的字典裏,從來就沒被拒絕這三個字。

而許美君很安靜的聽著,忽然就這麽嘲諷的笑出聲,然後沈灃猛然的推開了沈灃,轉身就這麽看著這人。

她不介意自己此刻的衣衫不整。

那眼神帶著仇恨,一瞬不瞬的盯著沈灃。

“美君——”沈灃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許美君的手心攥成了拳頭:“沈灃,你沒後悔的資格,從當年你壓著,拿掉肚子裏的孩子開始,我和你就恩斷義絕了。全世界的人都有資格說後悔,唯獨你沈灃沒有。”

後麵的話,許美君幾乎是吼出聲。

這是十幾年來的壓抑,對沈灃的不滿,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沈灃,你要的是什麽,權利,地位,你要的是沈家的一切,而我要的很簡單,我隻要一個陪著我的老公和孩子。一家人安靜的生活在一起就足夠了。而這一切你不可能給我。”

許美君哭了:“甚至,在我唾手可得的時候,你卻硬生生的扼殺了這一切。你甚至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你有什麽資格現在站在我麵前和我說,你後悔了?”

“……”

“當年也是你,告訴我,恨著吧,總我惦記著你好。現在你和我說你後悔了,你有什麽資格後悔!你沒有,沈灃,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

許美君幾乎是歇斯底裏的怒吼出聲。

身邊的東西被許美君直接朝著沈灃的身上砸去,幾乎是拚儘了許美君全部的力氣。

沈灃任許美君砸著自己,並沒任何的反抗。

“沈灃,你手裏有多少條人命,我不在意。但是我在意的是,你手裏染著你親生血脈的命。這樣的你,我不屑,也不會再要。”

許美君幾乎把所有的話都說絕了,不給沈灃任何抗拒和辯駁的機會:“何況,我有我的未婚夫,我有我的新生活,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進入我的生活裏,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會做什麽事情。”

許美君說的氣喘籲籲的,就這麽看著沈灃,那眸光裏的疾言厲色卻再明顯不過。

沈灃始終很安靜。

很久,沈灃才看向許美君:“美君,對不起——”

“你連對不起都沒資格和我說。”許美君低吼出聲,“沈灃,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纏著我,我們12年前早就已經結束了,徹徹底底的結束了。還是你親手結束的。”

說著,許美君頓了頓,那聲音越發的狠戾:“這輩子,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沈灃。”

話音落下,許美君不顧一切的朝著總統套房外跑去,管家看見許美君衝出來的時候錯愕了一下。

回應管家的,是回彈的門聲,重重的。

沈灃沒追出來,就這麽沉默不語的站在原地。

他知道當年許美君傷的很深,而這一刀子還是自己給的,他有他的無可奈何,許美君有許美君的不可理解。

本就應該是平行線的兩個人,為什麽在多年後他還要把兩人糾纏在一起。

想放手,卻又不甘。

很久,沈灃拿起手機,撥打了紀一笹的電話:“出來,喝酒。”

紀一笹:“……”

“我在行政酒廊等你。”說完沈灃就掛了電話。

紀一笹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還真的是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沈灃趕鴨子上架了。

他又不傻,自從許美君出現開始到現在,紀一笹看的清清楚楚的。

能這麽把沈灃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除了許美君還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想了想,紀一笹快速的換了衣服,朝著行政酒廊走去。

等紀一笹到的時候,沈灃已經在位置上等著紀一笹了,他安靜的看著紀一笹,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

“人家喝酒是大晚上的,你這晚宴還沒開始就準備把自己灌醉了?”紀一笹直接把沈灃的杯子搶了過來,一口飲儘。

“那是我的。”沈灃很淡的說著。

紀一笹倒是直接:“我和你誰和誰,內褲都一起穿,喝杯酒怎麽了。”

沈灃沒理會紀一笹的貧嘴。

紀一笹倒是直接,把酒杯隨意的放在一旁,說的直接:“你什麽時候這麽不乾脆了,放不下許美君就去追。這麽多年,夠了。沈家現在足夠穩定了。何況,你還有耀陽,你怕什麽?”、

紀一笹倒是實話實說。

其實紀一笹很清楚,沈灃是突破不了自己內心的阻礙,當年是因為外界因素,現在這些因素排除了,沈灃還是突破不了自己。

根深蒂固的思想,加上從小夢魘一樣的生活。

而許美君要的,沈灃給不起。

“女人麽,多哄哄。”紀一笹敲了敲桌子,“哄不好,就做,做透了也就好了。何況,許美君心裏要真沒你,也不可能和你再糾纏不清了。”

“……”

“既然老天爺讓你們再相見,又何必再錯過呢?”紀一笹很淡的笑了,“像我,連相見的機會都沒有了,隻能錯過。”

氣氛微微有些沉默。

沈灃轉著手中的水晶杯,很淡的說著:“她恨我入骨。”

“起碼還是恨著,而不是忘記了。”紀一笹說著,“愛能變恨,恨也能變愛。她想要的,你給她,當年的事情解釋清楚,我想許美君是心軟的。”

沈灃有些頹然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給不了她,她想要的。”

“那你就等著孤老終生也不錯。”紀一笹是懶得和沈灃廢話了。

他直接站起身,架著沈灃就朝外走:“你身為沈家的掌權人,現在還在這裏喝悶酒,傳出去不太好聽,所以還是快走了。起碼在晚宴上還能見見許美君。”

“她有未婚夫了。”

“沒有撬不動的牆角,隻有不好用的鐵鍬。”

“她不會讓我再靠近她。”

“找各種理由和辦法接近她,辦法不再多,好用就好。”

紀一笹勾著沈灃的肩膀,一個說,一個答,就這麽離開了行政酒廊,朝著晚宴現場走去。

忽然,沈灃的腳步停了下,紀一笹差點被沈灃絆倒:“你他媽的就不能好好走路?”

“我有事。”沈灃說的直接。

說完他直接把紀一笹推開,快速的朝著酒店的門口走去,紀一笹嘖了聲,倒是利落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沒再理會沈灃。

因為,在那一閃而過的瞬間,紀一笹也看見了,那是許美君。

紀一笹哼笑了聲。

而沈灃已經快速的追了出去,但是在追到許美君身後的時候,沈灃的腳步就放慢了下來。

晚宴很輕鬆,並不需要穿著小禮服。

許美君也已經換了下來了。

但是卻不是之前的熱褲小背心,而是小腳的牛仔褲和寬大的T恤,但是沈灃卻很清楚,在這樣的T恤下,許美君的身材有多玲瓏。

和當年青澀的許美君比起來,現在的許美君卻顯得更加的妖嬈。

想到這麽長的時間裏,許美君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沈灃就有些無法接受。

很快,沈灃眉頭微擰,就這麽看見許美君走進了一家藥店。

這下沈灃不再遲疑,立刻跟了上去,是因為腳疼的受不了嗎?還是哪裏不舒服的?為什麽酒店明明有醫生不叫,反而要去藥房自己買藥?

沈灃的心口,滿是擔心。

……

許美君快速的走入藥房,並沒詢問藥師,而是直接在貨架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事後避孕藥。

這幾天是許美君的危險期,而從來對於這種事都再小心謹慎的沈灃竟然沒做任何避孕措施。

酒店的套房裏明明就有放著岡本的。

許美君閉了閉眼,十幾年前的事就和夢魘一樣纏著自己很久很久,入夜的時候,她總會聽見嬰兒的啼哭聲,哭喊著要找媽媽。

也總會夢見沈灃壓著她去手術室的那一幕。

所以,許美君無法再承受一次的意外。

再也不要了。

“就這個嗎?”買單的時候,櫃台的人確認了一次。

許美君嗯了聲,沒再多說什麽,櫃台的人掃了碼,告訴許美君價格,許美君下意識的拿錢,結果卻發現,自己根沒帶錢包。

更不用說錢和信用卡了。

許美君有些懊惱。

櫃員倒是耐心的等著許美君付錢,就在許美君躊躇的時候,忽然一張美金遞了過來:“我付。”

那是沈灃。

許美君楞了一下,就在這麽看著沈灃,她真的覺得沈灃陰魂不散。

但是許美君也沒真的轉身就走,抓起桌麵上的藥,這才離開,而櫃員則快速的給沈灃找錢。

沈灃錢都沒要,直接追了出去。

在拐角處,沈灃追到了許美君。

許美君的手裏還拽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裏麵裝著她買的藥,麵對沈灃的時候,許美君顯得格外的抗拒。

沈灃看了一眼,沉沉的問著:“哪裏不舒服,為什麽出來買藥?”

許美君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