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迪特斯港的郊外(求訂閱)(1 / 2)

利爪海南岸,諾德領,迪特斯港的郊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淩晨時分,一行人朝著城鎮的方向趕去,零星幾人佩戴著武器,他們的打扮看上去像傭兵,而剩下的平民攜家帶口, 沿著泥濘不堪的大路,推著自己的手推車朝著視野儘頭的城鎮方向走去。

地平線那端,人類城市的輪廓還是一團黑影。

隊伍前列,坐在馬車上的商人愁眉苦臉的捂住額頭,他不斷抱怨著這趟旅程的損失,從艾維領運來的糧食,本想著能賣出極好的價錢, 卻在半路上被擄掠一空:「噢!財富女士啊,多多給予您的虔誠信徒一點關懷吧!情況再這樣壞下去, 我的商隊可就要破產了。」

「算了吧!馬爾福商人,要不是多虧了我們幾個,你能從那幫食人魔手裡逃出來?早變成大便了!」跟在馬車旁,腰間懸掛劍鞘和匕首的大胡子傭兵取笑道。

「與其多花幾枚銀幣給財富女士,倒不如散給我們!省的有命賺沒命花!」

「老子都快有四個月沒嘗到女人的滋味了!正愁沒錢!」

「就是,就是!」

馬車後的四五個傭兵起鬨著說道,他們那骯臟,沾滿塵土的臉上顯得風塵仆仆。

兩名背上背著長弓的傭兵來回張望著周圍動靜,自從去年諾德領遭受一場北方蠻族入侵的浩劫後,人口凋零,廢棄的村莊越來越多,軍隊補員困難,治安情況糟糕透了,稍有偏僻的鄉野,強盜、劫匪橫行,少量北佬掠奪者竄動,天災人禍施加在這塊窮苦北境, 就連首府塞森蒙德附近也不安生。

隊伍中間, 十幾個衣著簡陋,相貌土氣的鄉下人一聲不吭地慢慢走,他們勉強披著獸皮鬥篷避寒,情況稍好的有一匹馱馬和拖車,情況略差的隻有推車,無論男女老幼,麵龐都泛著菜色,看樣子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吃過飽飯了。

隊伍最末端,身穿麻布衣衫的農夫,臉上全是灰塵,煙燻後的黑痕沒來得及拭去,掩飾不住滄桑的麵容,在清冷的諾德領郊外走動,兩頰凍得通紅,緊跟在他身後的男孩,虎頭虎腦,穿著不合身略顯寬鬆的破舊馬甲, 鬆垮的腰圍用一道布條綁著, 看上起十分滑稽。

一個悽慘的單親家庭, 一輛簡單的手推車上,裝著父子二人的全部家當。

「好餓啊,爸爸,我想吃麵包....」男孩捂著肚子委屈地說道,他抬起手背一抹,將嘴邊掛著兩條晶瑩的鼻涕擦去,然後沒幾秒又流下兩道。

那個略顯駝背的農夫喘著粗氣,一路奔波下,他的滋味也不好受。

一天隻吃兩頓,頓頓是小半塊冷硬的黑麵包摻和幾根野菜,穿行森林時還不能生火,連口熱水都喝不上,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不到十歲的孩子。

「再忍忍,法爾科,我們就快到城鎮了,那裡有剛烤好的麵包在等著我們,再忍忍吧。」老父親隻得伸手摸摸他的頭頂,柔聲安慰道。

男孩咬住嘴唇,點了點頭,不再抱怨。

清貧、困苦,造就了諾德人的堅強,這和他們生活的這片土地有關,帝國北境鄉下的孩童,從出生開始就經受各種挫折,相比於居住在溫暖南方的孩童,他們心智上更加成熟,也更懂事。

駝背的農夫默默摸向貼胸的口袋,裡麵僅剩的兩枚銀幣、十七枚銅幣,是他全部積蓄,原本還能靠秋收的收成勉強度日,可該死的蠻族人劫掠者來了,辛勤了大半年光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這日子,一眼就能望到頭,等到了迪特斯港,他必須要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和兒子,聽說碼頭上負責搬運貨物的力工,一天能賺十一枚銅幣,自己這駝背的身體....

名叫法爾科的男孩,從手推車上拿起一個小袋子,扛在肩上,他力氣小,能替父親分擔一些是一些。

而男孩眼角的餘光,一直看著身後十步左右的那個光頭怪人。

他背後背著一柄大號雙手鐵錘、鏈甲罩衫和半身鱗甲,從肩膀斜墜著的鎖鏈末端綁著一本書,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正常人,但又不像壞人,似乎是跟著那幫傭兵一起來的。

轉頭看了眼後,法爾科嘟囔了一句:「這個人真奇怪....」

光頭怪人似乎聽到了男孩說的話,但他並沒有生氣,準確的說,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波動。

「喂,團長,一直跟在我們隊伍後麵的光頭,應該是個牧師吧?」隊伍前列,矮個子傭兵向大胡子傭兵問道,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向後看去。

「嘿,管他娘的,不管是好是壞,隻要不是食人魔就行!」大胡子傭兵重重地哼了一聲:「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和食人魔戰鬥!」

大胡子傭兵撓了撓下巴,繼續說道:「不過嘛,那個光頭實力還不錯,一個人能打三個強盜,還當場砸死了倆,我得找個時機問問他,願不願意加入咱們獵犬傭兵團。」

「頭兒,光頭不都是屬於教會嗎?」矮個子傭兵若有所思道:「他要是加入咱們傭兵團,不就破戒了嘛?」

大胡子傭兵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破戒?破什麼戒?!你知道個屁啊,隻有正兒八經帶了受戒圈的光頭,才不能加入世俗幫派,他頭上光禿禿的,哪來的戒圈?」

「噢!原來是這樣,不愧是頭兒,懂的就是多!」

正當眾人緩慢前行時,一夥黑色的影子在東麵的地平線上出現,隱約傳來了怪叫聲和吼叫聲。

「不!不!天啊!慈悲女士在上!」隊伍中間的農民,見到了那些出現在地平線上的黑色影子,他們膽怯的身體顫抖不已,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嗚呀呀!!」幾個騎著北境馬,揮舞著戰斧和砍刀的諾斯卡掠奪者,朝著處於道路中間的一行人衝了過來。

「快逃!快逃!」農民們下意識拉著自己的家人和大包小包的家當,朝著蠻族人的反方向逃去:「快跑啊!我們要被殺了!」

混亂和哭泣聲匯聚一處,馬匹被驚得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死亡的陰影籠上心頭。

隊伍前列,幾個傭兵們大呼小叫著擺開陣型,三個手持長矛的傭兵排在前麵,兩個弓箭手迅速張弓搭箭,瞄向蠻族人。

領頭的大胡子傭兵朝著逃走的農民們大喊道:「不能跑!不能跑!快回來!你們這幫蠢貨!」

方圓數裡,都是一覽無餘的平坦草地,兩條腿跑得了一時,速度再快,能快的過四條腿的牲畜?團結在一起,還有機會博一條命,在騎兵麵前落荒而逃的下場,必定會死。

「我們該怎麼辦?!」坐在馬車裡的商人驚慌失色。

遠遠望去,諾斯卡蠻族人比傭兵多三個,更何況他們還騎著馬,這裡距離迪特斯港至少還有一天路程,除非他們足夠幸運,能碰到一支湊巧巡邏的治安隊。

「隻能拚一下了。」大胡子傭兵抽出長劍和匕首,下令道:「費爾兄弟,你們倆帶著箭壺,立刻爬上馬車頂,剩下的人圍住馬車,不然這群北佬一波衝鋒就能摧垮我們!」

「是!」「是!」傭兵們常年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執行力毫不遜色於普通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