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抓到一個活的(1 / 1)

呂俊輝和警長李國棟正打算著手對這片居民生活區展開人口信息普查工作時,穆斌忽然用手拉了拉組長呂俊輝的胳膊,輕聲說道:“組長,要不我們再等等,電訊科李英霞組長也應該把最近用電異常的住戶篩選出來,站長也通知他們儘快把資料送過來。我們結合兩邊的信息,排查起來可以節省很多時間,效率也高,你覺得這樣如何?”呂俊輝一聽這話,瞬間就領會了其中的深意。警長李國棟聽完之後,也立刻就明白了穆斌的意思。按照穆斌的說法操作,很快就能夠精準地鎖定具體的住戶。如果沒有住戶用電信息篩選,就這樣挨家挨戶地去逐一詢問,極有可能會驚動隱藏在其中的日本特務,很可能會給後續的工作帶來極大的麻煩。沒過多久,電訊科副組長董玉琪領著兩個人邁著快步急匆匆地來到了這片區域,她目光敏銳,很快便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發現了呂俊輝等人正佇立在居民生活區的街頭,緊接著便毫不猶豫地徑直朝著他們走去。董玉琪神色略顯疲憊,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經過兩天熬夜排查得出這個區域近三個月用電量突然激增的住戶信息,臉上帶著些許憔悴,開口說道:“呂組長,我們全組成員為了整理這些信息,兩天沒好好休息,你們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抓不到日本特務,可真是對不起我們熬夜付出的辛苦。”呂俊輝接過資料文件,肅然起敬的說道:“董組長,你放心,我們一定抓到日本特務,絕不辜負董組長對我們的大力支持。”董玉琪聽完這話,多看了一眼呂俊輝,嘴角微微上揚,說道:“那就等呂組長的好消息了,我們也該回去收拾東西了,預祝呂組長馬到成功。”說著董玉琪便帶著人匆匆地離去了。呂俊輝看著董玉琪離去的背影,臉上還帶著有些不舍,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表情。此時穆斌敏銳地察覺到呂俊輝和董玉琪似乎有著不尋常的關係,看了看旁邊的吳瑞澤,心中思忖著,等這次任務結束了,一定要找吳瑞澤好好打聽一下站裏這些人之間的聯係。呂俊輝動作利索地翻開董玉琪帶來的資料,接著又將警長李國棟帶來的居民信息登記本開始逐一的對比查找,很快從裏麵分析出47戶存在嫌疑的住戶。隨後,呂俊輝極為細致地把47戶的信息逐一拆開,一邊問李國棟,同一個方向的住戶調出12名住戶,交到穆斌手中,並且嚴肅地叮囑道:“穆斌,這是你第一次執行外勤任務,等會你、吳瑞澤和一名警員一起上門排查人口信息以及對家庭情況做簡單的詢問,如果遇到可疑人員,切莫輕舉妄動。”穆斌聽完之後,點點頭,說道:“組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說完三人便按照用電異常的人員家庭信息表上地址,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個人的住址。到了門口,警員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門,然而等了一會兒,裏麵並沒有人回應。就在這時,旁邊的鄰居走了過來,開口問道:“警官,你們找劉老師有什麽事嗎?他每天一大早就出門了,要晚上才會回來。”警員看著這個鄰居大嬸說道:“大嬸,我們是戶籍科的,上次住這裏的人已經搬走了,需要重新登記這裏的新租戶個人信息,今天特意找他把信息補全。”“原來這樣啊。他應該去上班了。”“大嬸,你知道他在哪上班嗎?”“他說在江寧中學教書,很少和我們鄰居說話,隻是幾個月前剛租房子的時候,房東和我們閒聊時說起的。”穆斌用筆把劉利超的信息,記錄好,江寧中學教師。“大嬸,如果晚上他回來了,你們告訴他一聲,說戶籍科找他,讓他明天早上去警局補全個人信息資料。”“知道了,警官。”三人接著又動身前往另外一家,這一家明顯是大戶人家,那朱紅色的大門高高矗立著,色澤鮮亮而厚重,透露出一種讓人敬畏的威嚴之感。穆斌見狀連忙開口問道:“這是誰家的宅子啊?”警員夏偉華立刻回應道:“這是行政院秘書長褚民誼的府邸,那我們還要不要進去詢問一番?”吳瑞澤聽到這是高官的府邸後,心裏就打起了退堂鼓,想著乾脆跳過這一戶人家不查了,畢竟害怕得罪高官惹上什麽大麻煩,給自己引來禍端。穆斌則略微思考說道:“先敲門試試,看看裏麵的人會有什麽反應,然後我們再決定要不要進一步行動。”警員夏偉華,年紀尚輕,也是去年剛分派到警局工作。就在接到警長李國棟安排的人口信息排查工作時,以為隻是日常的人口信息登記,後來得知是找出隱藏的日本特務,還有可能會發生槍戰,心裏就特別害怕和緊張。以至於剛才在詢問上一家鄰居說話時,都會有點顫抖。好在穆斌看到他這個樣子,私下與他交流,耐心地給他做思想建設工作,鼓勵他,現在的狀態才稍微好一些。夏偉華鼓足勇氣壯著膽子按下了門鈴,過了一會兒,隻見大門旁邊的小門緩緩地打開一道縫隙,裏麵一個丫鬟的聲音問道:“你們找誰?”“我們是戶籍科的警員,過來做人口信息統計登記。”穆斌趕忙回答道。“哦,那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我去通知夫人。”丫鬟就把門關上了。三人在門口等待的時候,穆斌問夏偉華後麵的那些地方分別在什麽位置,警員看著人員信息的住戶地址,用手指了指不遠處,說道:“這些住戶之間的距離都比較近,並不是相隔很遠,如果我們今天加快進度的話,一個上午就能全部核查完。”不一會兒,大門打開了,穆斌通過大門打開後,看到裏麵有一棟二層的小樓,整個院子裏布置了許多小型綠植,蔥鬱的樹木,繽紛的花朵,散發著芬芳。小樓前方還有一個小型人工池塘,發現院子裏有幾人在忙碌著,有打掃庭院的,有在擦洗小樓玻璃的,還有一個在角落搓洗衣服。大門口出現了一名中年婦女穿著睡衣,隻見她滿臉怒容,氣勢洶洶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穿警服的夏偉華,扯開嗓子如潑婦罵街一般地吼道:“一大早的,跑這裏來查什麽查?你們這些人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嗎?”夏偉華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給驚得慌了神,嘴巴張了張,沒有說話,眼神無措的看了一眼穆斌、吳瑞澤兩人。穆斌向來對這種仗著權勢囂張跋扈,欺淩他人的行為深惡痛絕。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陰沉難看,毫不猶豫地提高說話的分貝,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們是奉了上頭的命令前來辦事,最近有一夥殺人犯混進南京城,以找工作為由混進了像您這樣的府邸,為了確保你們家人的安全,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做好人口信息普查...“婦女聽完穆斌的這番話後,臉色刹那間發生了急劇變化,馬上衝著身邊的丫鬟喊道:“快去,讓全院子裏的人都別乾活了,一個不剩地全部給我喊過來,配合警察的工作。”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院子裏就有8個人,有司機,有傭人,有廚師,還有2名護衛。穆斌逐一仔細地觀察著這些人,夏偉華則做著人員信息的登記,登記完後,發現並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便對中年婦女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褚民誼的府邸。三人繼續朝著下一家的位置走去,來到一條略顯狹長且寂靜的街頭時,看到周圍的房屋錯落有致,牆壁微微泛黃,透露出有一定年頭的痕跡。忽然一眼就看到正要去那家方向走出來一個人。此人個子並不高,頭頂戴著一頂禮帽,同時把禮帽壓得有些過低,以至於不到近前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容。身穿一件長衫,左手正穩穩地拎著一個皮箱,而他的右手則一直在腰部位置輕微地擺動著。穆斌敏銳地觀察這些動作,立刻察覺到這人很可疑。還沒有來得及提醒兩人,夏偉華竟然直接朝著這人開口大聲問道:“你是何世名嗎?”就在這一瞬間,隻見這個人的右手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槍口瞬間就對準了夏偉華的方向。幾道火光從槍口噴射而出,伴隨著幾聲槍響“砰砰砰”。穆斌的應急反應較快,在萬分緊急的時候,用儘全力猛地將吳瑞澤,夏偉華兩人狠狠推倒,與此同時,自己則朝著另一個方向奮力一躍,落地翻滾,翻滾的同時也已經拔出手槍做好了反擊。吳瑞澤,夏偉華被穆斌大力的一推,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所幸的是他們沒有被子彈擊中。那人連開三槍後,立刻掉轉頭就拚命地奔跑,時不時地回頭看後麵的情況。穆斌看到地上兩人沒啥事,旋即就開始了追趕。當穆斌看到對方回頭轉身準備再次射擊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抬起握在手裏的槍,扣動扳機,隻聽到“砰”的一聲,槍聲劃破空氣,精準地擊中了對方的右胳膊,頓時爆開一團血霧,隨著一聲悶哼,手槍從那人無力的右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那人也隨著中槍一下子沒站穩,摔倒在地,身體微微抽搐著,正要爬起來的時候,穆斌已然快速地跑到了他的身邊,緊接著就是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脖子動脈處,那人頓時就失去了知覺,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穆斌開始仔細地搜索他身上是否還藏有其他武器,一番搜查後發現沒有,根據以往的經驗,敵後工作的間諜都是死士,身上必有毒藥。於是用手將他的下巴關節脫位,防止他咬舌自儘或者牙齒裏的毒藥。一用力,這個叫何世名的疼醒過來,正準備反抗,穆斌上去就是幾記重拳,當場暈了過去。此時,吳瑞澤,夏偉華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兩人滿臉感激,幾乎同時道了聲謝,夏偉華更是心有餘悸地說道:“今天真的是太險了,如不是你在關鍵時刻及時出手,恐怕真的就要去和閻王爺見麵了。”沒過多久,呂俊輝等人在聽到槍聲後,也以最快的速度往這裏趕來,他們一眼看到了地上手傷的人,關切的問道:“你們幾個都沒事吧。”“我們沒事,不過當下必須抓緊時間把這個人帶回特務處進行突擊審訊,一旦他被抓的消息走漏,再想抓他的同夥就很難了。”穆斌語氣堅定地回答道。“那後麵還沒有查完用電異常的住戶,還要不要接著排查?”“組長,你忘了行動一組的事了。讓警局的警員幫忙協助查吧。等回頭我們再仔細研究,做下一步的規劃和安排。”呂俊輝非常嚴肅且認真地與警長李國棟詳細交代了後續需要繼續的工作,確保沒有遺漏之後,緊接著便立刻招呼在場的所有人,動作迅速地帶著地上的嫌疑人,匆忙地趕回了特務處。嫌疑人何世名,被帶到了特務處醫務室,醫護人員將他右手臂中的彈頭成功取出,同時也從他牙齒裏精準的找到並取出那粒隱藏著的毒藥包,下巴關節也已經複位。之後,又仔細地為何世名換下了身上從裏到外所有的衣服。處理完畢後的何世名緊接著被帶進了那間充滿壓抑氛圍的刑訊室。刑訊室裏的人員,包括穆斌、呂俊輝等人,都靜靜地看著此時還處於昏迷沉睡狀態的何世名,因為情況十分緊急,時間緊迫,穆斌當機立斷拿起一盆涼水,毫不留情地直接潑灑在了何世名的臉上。涼水潑到何世名臉上的瞬間,身體猛地一抖,緊緊的雙眼也驟然睜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水珠從他的臉上飛濺開來,嘴裏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穆斌麵色冷峻,轉頭跟呂俊輝說道:“組長,人是我們抓到的,能不能由我來負責審訊。”呂俊輝看了看刑訊組的幾個人,說道:“老馬啊,就讓我們組新來的小兄弟試試審訊吧。”馬天壽臉上帶著一種玩味的笑容,回答道:“隻要小兄弟不害怕,裏麵的刑具可以隨便使用。”穆斌得到許可之後,立刻走上前去,問道:“何世名,這應該不是你的本名吧,你到底叫什麽?所屬的特務機關是什麽?”何世名緩緩抬起頭,看了看穆斌,卻雙唇緊閉,一個字也不說,那副模樣表情似乎是在等著你們對自己用刑。“我在這裏明確地告訴你,你是絕對挺不過去的,你要是現在回答我們想要知道的,免受這份罪。否則,刑訊開始了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何世名依然沒有打算開口,穆斌也非常清楚,這些日本特務訓練時都經曆過了模擬審訊,讓他們在審訊室可以很快的適應下來,隨著人體承受刑訊疼痛的過程中慢慢適應,就能堅持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消失的時間就是為了提醒其他同伴。由於穆斌前世看過太多日本鬼子殘害我國同胞的影像,此時新仇舊恨,直接轉頭從刑訊工具那裏拿出兩跟手指一樣粗一頭尖的鐵棒,毫不猶豫地分別用力插在何世名的大腿上,特意避過了大動靜脈。這突如其來的劇痛疼得何世名忍不住哇哇大叫起來,叫了一會兒,好像適應了,拿來了電線鉗子,接通電源後,直接接到鐵棒上,然後冷冷地問道:“想清楚了沒有,現在說還來得及。”然而何世名依然不肯開口,穆斌示意打開電閘,瞬間電流迅速通過電線鉗子鐵棒進入何世名的兩條大腿,開始全身不斷地抽搐,整個人也變得癲狂起來。大約過了10秒,穆斌揚起手,隨即斷開電源。此時的何世名看到穆斌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就像看到魔鬼一樣的害怕,刑訊室的所有人看到穆斌這一套動作,都十分詫異,心裏都在琢磨這是從哪裏學來的手段,對付犯人哪有一上來就直接上電刑的。穆斌平靜地看著何世名,看到他的樣子好像依然不打算開口,正要再次揚手繼續通電時,突然歇斯底裏的喊道:“我叫井上雄一,隸屬於影佐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