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太子監國,平靜的朝堂(2 / 2)

突然,老皇帝睜開雙眼,望著寶鑑,冷聲道,「到了這個地步,朕也不得不放手了,就算是丹藥也無法延長朕的壽數,天意如此,為之奈何,隻是,朝局不能亂起來,普渡慈航若是貿然插手很有可能會引起局外的變故。即使是朕,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嗬嗬,到了現在才想到穩定朝局,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朕能扶他起來,也能把他拉下去,由不得他!」說到此話之時,老皇帝眸中浮現出一絲狠色。

「生前事,身後名,你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這種局麵比你當初繼位之時也不遑多讓,你真的以為你現在還能掌控局勢?」

「你······」似是被他說到了痛處,神武帝有些氣急敗壞了。

······

文淵閣。

太子李賢身穿黑色蟒袍端坐正堂,批改奏摺,身旁有司禮監的太監等候,準備將批改完的奏摺送到內閣那邊。

此時的李賢雖然正在監國,但心中卻沒有一絲喜悅,因為他發現現在的大周已經是千瘡百孔,各地烽煙四起,天災人禍不斷,放眼望去,整個大周,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地方發生叛亂。

這也是為什麼老皇帝舍得讓李賢監國的原因,政務太繁雜了,即使是老皇帝一再的縮減,隻看了緊要的奏章,他依舊精力不足,難以為繼。

逼不得已之下,他隻能放權,同時也向朝臣們釋放了某種信號。然而,越是這個時候,朝臣們越不敢輕舉妄動。

即使是太子監國,朝臣們也沒有改變自己的立場,該是太子黨還是太子黨,該是齊王黨還是齊王黨,至於保皇黨,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之前他們已經被太子和齊王黨暗地裡收拾了一頓,連內閣的大臣們都對此默許了,現在,他們更不敢吱聲了。

知道夜色深沉,臨近子時,李賢才將禦案上的奏摺處理了大半。

這些日子以來,各種各樣的奏章從各地送到他這裡,複雜繁多,雖然他不是第一次監國,但李賢依舊不敢馬虎,事無巨細,他都一一做了批覆,因為現在的局勢越發的糜爛,他不敢放鬆,唯恐掀起了更大的變故。

「國事艱難啊。」李賢揉了揉眉心,臉上滿是疲憊之色,晃了晃腦袋從禦座上站起身,寬大的冕服穿在身上,顯得他身形有些單薄。

除了朝局之外,他也將一部分注意力放在李念身上,自從父皇病重,命他監國之外,他那位二弟就沉寂下來,手下的官員也沒有任何動作,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敢輕舉妄動對付李念,即使他知道他暗中在憋著壞,有其他的算計,但他依舊不敢妄動。

現在的朝局是一動不如一靜,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用心辦事,要是他再挑起黨爭,到時候中樞就亂起來了,中樞一亂,對地方的掌控力就會變弱,天下已經夠亂了,若是各地叛軍趁此機會擴展地盤,勇猛突進。

即使他最終打敗了二弟,登上了帝位,說不定到時候也會成為亡國之君。

這種結局,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在監國之後,他並沒有刻意對付齊王黨中的官員,而是公事公辦,不偏不倚。當然,他也不是全無動作,暗地裡他也摻了不少沙子。

現在不對付,不代表以後不對付,等到他登上帝位,朝堂上偌大的齊王黨肯定會處理,說不得還要進行一場刀兵之災。

想到這裡,他的內心變得更加複雜了,父皇將禁軍與邊軍輪換,使得他幾十年的努力付之一炬,等於算是半點兵權也無。

但他也明白,隻要父皇一日不死,他手上的兵權就不會放下。

······

齊王府。

李念坐在涼亭之內,他穿著藍色常服,手裡拿著魚食,時不時在湖裡撒一把,引得十幾條錦鯉爭相搶奪。

看著群魚爭食,他漸漸陷入沉思當中······

自從太子李賢監國之後,齊王李念就不上朝了,但即使不上朝,他對朝堂上發生的大小事都一清二楚。

他與李賢雖有帝位之爭,但他並不蠢,在老皇帝還沒死,大周局勢糜爛的時候發起黨爭並不是一件明智之事。

事實上,他一直都在暗地裡做準備,隻要老皇帝一死,就是他們兩人決戰的時候,不管用什麼手段,到時候,誰能登上帝位,誰就是最終的贏家。

所以,即使朝堂上發生的事再多,也絲毫沒能引起他的注意。

在陳皇後和陳家的幫助下,他手下可用的棋子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多得多。

······

就在朝堂局勢呈現一種詭異的寧靜之時,蘇銘踏入了西北之地。

西北之地,瀕臨大草原,是抗衡草原韃靼的第一道防線,朝廷在這裡建立了邊鎮,常年駐防著幾十萬兵馬。

這些兵馬是當初大周橫掃天下時留下的,雖然比不上當年,但也稱得上是一支精銳。

西北之地,貿易往來繁華無比。

來自西域,大草原的商人齊聚於此,各種珍稀寶物吸引了來自天南海北的商人,造就了畸形的繁榮。

但自從發生了永寧城一城百姓被血祭一事之後,西北的繁華就逐漸走向落寞了,雖然還有不怕死的商人鋌而走險,但商人流量仍然大不如以前。

當蘇銘踏入西北開始,這裡給他第一眼的感覺就是荒涼,黃沙漫天,稀稀疏疏的植被覆蓋在地表,走出很遠才會看到河流與草原。

他沒有召集玄鏡司的暗衛,因為他早已知道,整個西北之地的玄鏡司都不堪大用,跟篩子一樣,與其泄露行蹤,他還不如隱藏在暗中,說不定能查到什麼。

</p>

</br>

</br>